在心的门口守护

5月9日(rì)，黑龙江北安，黑龙江省第三医院北安院区，一名精神科患者出院，含泪在病房门口与护士(hùshì)拥抱告别。 “在很多(hěnduō)影视剧中，精神科患者(huànzhě)疯疯癫癫、伤人毁物，病房环境阴森恐怖。”多位长期工作(gōngzuò)于精神科病房的护士对此表示(biǎoshì)，精神病医院里最高的“墙”是偏见，暗含了公众“妖魔化”的想象。实际上，关爱与理解才是病房中的主色调。 在被誉为(bèiyùwéi)“塞北延安”的(de)黑龙江省(hēilóngjiāngshěng)北安市(běiānshì)，精神病医院是当地人耳熟能详的存在。黑龙江省神经精神病医院（黑龙江省第三医院）创建于1953年，不仅(bùjǐn)是曾经的战勤医院，还是省内建院最早的精神专科医院，目前有北安、瑜璟、哈尔滨3个院区，并在河北秦皇岛设有分院。 5月9日，在精神科病区，护士们带领患者一块儿(yīkuàiér)活动身体。 北安院区(yuànqū)精神科设置了(le)9个病区，有(yǒu)护理人员140名，收治患者400余人(yúrén)，主要收治精神分裂症、双相情感障碍(zhàngài)、抑郁症、躁狂症、焦虑症、酒精戒断综合征等精神疾病患者。在这里，患者通常被称为“工休人员”，医院会定期召开“工休座谈”，让患者家属提出病房管理意见。医院分封闭病区和开放病区，封闭病区按照性别分配住院，按病情严重程度及是否会相互影响来分配床位。症状严重的，还需暂住隔离病房，待平稳后(hòu)再进普通(pǔtōng)病房。有的病号(bìnghào)在病房生活久了，和医护人员有了深厚感情。 5月8日，一名(yīmíng)精神科病房护士正在为患者整理床铺，检查是否存在危险品(wēixiǎnpǐn)。 早上7时30分，精神科七(qī)病区护士长钱南萍出现在病房，和夜班护士了解患者的睡眠情况，开启一天(yītiān)的忙碌工作。在护理岗位工作近(jìn)40年，她说能够扎根精神科这么久，也是“人生的意外”。 “以前，只有(yǒu)成绩好的学生才能上(shàng)卫校，我是毕业后被分配到(dào)这里的。”钱南萍回忆，刚进入精神科病房的时候(shíhòu)，内心也有很深的恐惧，尤其是在东北地区，一些男性患者又高又壮，很有压迫感。但不久之后，她就适应了这一岗位。“这里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恐怖(kǒngbù)。通过治疗，病区里很多患者都(dōu)能回归正常，我与患者的大多数沟通都很愉快。” 5月8日，精神科病房护士站，护士正在为患者分装(fēnzhuāng)当日服用药品。每个药盒上都有患者的名字，装完(zhuāngwán)后要立即进行核对。 精神科护士都多多少少(duōduōshǎoshǎo)因患者症状发作而受到(shòudào)辱骂甚至伤害。但这里更多的是守护——在防止患者伤人的同时(tóngshí)，也防止他们自伤。有时候，一些患者还会反过来安慰医护人员。 5月(yuè)7日，精神科病房餐厅，一位患者在角落里吃晚餐。 晚饭过后吃了药，患者就逐渐有了困意(kùnyì)。夜班护士通常为(wèi)4人，两人一组，分别值前夜和(hé)后夜。每15分钟，护士就要拿着巡检棒挨屋查看。 5月7日，一名精神科病房护士(hùshì)正在为患者喂饭。防止(fángzhǐ)患者噎食，是护士的一项重要工作。 每个病区有5个点位，包括普通病房、重号室和厕所。重号室需要一人单独(dāndú)看护，巡检(xúnjiǎn)医护人员每走(zǒu)一圈，需要近10分钟。巡检棒触碰点位后，会在信息系统中留下记录。 5月8日晚，患者(huànzhě)晚上入睡后，精神科病房夜班(yèbān)护士守候在(zài)重症患者病房门口。夜班护士通常为4人，2人一组，分别值前夜和后夜。每15分钟，护士就要拿着巡检棒挨屋查看，重号室需要一人单独看护，确保(quèbǎo)患者情况稳定。 在精神科病房(bìngfáng)，与患者接触最多的是护士，他们要掌握一些特殊(tèshū)“技能”。比如，良好的沟通能力(nénglì)，可以安抚患者情绪；精微的观察能力，感受到患者情绪的细微变化。针对不同(bùtóng)疾病、不同年龄的患者，还要使用不同的沟通方式。 5月8日(rì)，精神科病房组织音乐治疗项目，医生带领患者在小游戏中熟悉要(yào)使用的道具。 在精神科开放病房护士长齐国丽看来，很多危险都隐藏在生活小事中。有个年轻患者在住院期间，都是和母亲(mǔqīn)一块儿去取快递。有一次患者自己去了，她(tā)就觉得这个行为不寻常。后来发现，快递盒里藏着一把刀。通过(tōngguò)(tōngguò)真诚交流，齐国丽还得知，患者通过聊天软件，加入了自杀、自残相关(xiāngguān)群聊(qúnliáo)。“我和孩子(háizi)沟通，让他先退出群聊。还和家长说，出院后要留意孩子隐秘的社交行为，在守护好孩子隐私的同时，也顾及他的脆弱心理。” 5月8日，精神科患者在护士辅助下(xià)，接受脑涨落图仪检查。 汪洋今年31岁，是PICU（精神重症监护病房）的(de)一名男护士。“PICU的患者，都处于精神疾病的急性发作期，对(duì)治疗的配合度很不好。他们有的感(gǎn)知觉下降，有的没有自控(zìkòng)能力。尤其是碰到特别躁动的患者，有时候四五个人合力也很难控制。”汪洋说。 做了(le)(le)这份工作以(yǐ)后，汪洋变得更有耐心了。PICU的一面(yímiàn)墙上贴着护士的照片，很多患者在病情稳定后，会将一枚小贴片贴在他们的照片处，表示心仪和感谢，其中汪洋“票数”最高。汪洋说：“好评多，或许是因为我比较(bǐjiào)擅长沟通，把患者当成自己的朋友，以平等的关系去对待他们。” 5月8日，院区举办(jǔbàn)护士节主题趣味运动会，部分精神科(jīngshénkē)病房患者一并参与了套圈游戏。 有一位产后抑郁患者让汪洋印象深刻，她一会儿(yīhuìer)哭、一会儿笑、一会儿正常，对此，患者家属(jiāshǔ)很不理解。“如果患者家属早一点发现异常，给予(jǐyǔ)足够多的理解和支持，她的病情(bìngqíng)可能不会发展到这个程度。这段经历也让我反思和成长，注意与家人的相处与沟通。”汪洋说。 在这次采访中，几位受访护士表示，刚刚(gānggāng)投入精神科工作的时候，内心多多少少有排斥和恐惧，但是久而久之，感受到(dào)的却是患者的不容易，以及满满的(mǎnmǎnde)职业成就感。 5月8日，在医院工娱疗室，患者在精神科病房护士指导下画画(huàhuà)。 最近，医院组织了一次趣味(qùwèi)运动会，精神科病房的部分患者也(yě)来到运动场。在套圈环节，护士们尽量(jǐnliàng)将小礼品摆得近近的，生怕他们套不中。 “照顾这些患者，有时候(yǒushíhòu)更像是面对小朋友。”一位护士(hùshì)这样说。活动中，患者的圈沾到了物品就算套中。在欢呼雀跃中，每个(měigè)参与者都满载而归。 5月8日，两名精神科病房(bìngfáng)护士为患者发放药品(yàopǐn)后，仔细检查患者是否已经吞咽。